匿檀

邪恶混乱杂食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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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启副】情逢敌手3(ooc.he)

终于虐佛爷了!
抬头看,苍天饶过谁!!
但其实,这一章并没有结束!下一章开头还会继续虐!(对,是虐……我并没有卡肉……)
悲剧的大学狗开学了!对不起……以后可能只能三天一更了哭唧唧


张启山在找不到张副官的那几天里,深刻的检讨了自己——是他太暴戾。虽然他是真的一心爱着张日山,想要让他属于自己,可所作所为却恰恰正好相反的,将他推得更远。他想,也许他是该给他选择的权利。而如今,长沙城的风言风语亦让张启山深思,会不会是他误会了张日山。他从来就没有亲眼看到他和他人缠绵悱恻的样子,却就笃定着他的副官已经是别人的人了。而一句梦话,谁又知道他到底梦了些什么呢。这样一想,张启山心里愈发难受起来。在家里也是寝食难安,担心着张日山的病情,却又不敢再贸贸然得去齐铁嘴那里看他,怕他又受到惊吓。进退两难。

“八爷早。”
“副官你醒啦?”齐铁嘴刚送走第一位客人,便看到张日山从里屋走了出来。
“八爷,我想和你商量点事。”张日山神色严肃而平静,一如往日一身军装时不苟言笑的样子。
“嗯……什么事?”齐铁嘴放下书,坐下来给张日山倒了杯茶。
“我以后想跟着八爷。”张日山也坐了下来。
齐铁嘴手一抖,给自己倒的一杯茶瞬间全泼在了他胸口上,“什么意思?你不做佛爷的副官了?”
“嗯。”张日山神色如常,好像齐铁嘴只是在问他中午要不要吃面。
“你先等等,”齐铁嘴冲着他摆了摆手,“我先进去换身衣服。”边说边快步走进里屋。
张日山端起茶杯,仔仔细细得看着上面的冰裂纹。细细碎碎的,如冰破裂,裂片层叠却又无法真正的分散。用手摸,亦感觉不到有任何的裂痕。“此般破碎残缺,是如何被认为美的呢。”他想。
齐铁嘴换了衣服出来,看张日山不动声色的饮茶,神情甚是淡然。
“那行吧,”齐铁嘴看得出,张副官这哪里是征求他的同意,这分明是已经打定了主意,就是来通知他一声。“果然,军爷就是霸道,可怜我这小算命的咯,可怎么跟佛爷交代。”齐铁嘴可怜巴巴的想。“我去跟佛爷说一声。”
“不必了,”张日山把茶杯放下,冲着齐铁嘴笑笑,“他若是问起来,你就说我不记得他了。”
齐铁嘴盯着张日山的脸看了半天,忽然觉得自己先前真是小瞧他了。他生病惊厥的样子,虚弱苍白得惹人怜惜。如今养好了伤,果然浑身上下又是刀锋一般的锐气凌然。而舒展的眉宇间,又充斥着平静淡然。齐铁嘴不知道这话他究竟该怎么接,张日山看他沉默着,索性当他默认了。

当天下午,佛爷的电话就打来了。
“老八啊,副官恢复得怎么样了?”电话那头的张启山甚是关切。
“恢复得挺好,就是……”
“就是什么?”张启山明显有些着急。
“就是……把有些事忘了……”齐铁嘴边说,边望着站在不远处的张日山。
“这样……”张启山的声音稍微有些落寞,“我一会儿过来看他。”

齐铁嘴挂了电话,看着张日山正分外认真地端详着他的古董。对于刚才的电话,他好像真如失忆了一般,听见了也完全不为所动。
“副官,一会儿佛爷过来。”
“八爷,我已经不是副官了。”张日山用手摩挲着花瓶上的釉质。
“张副官,你看你……”齐铁嘴走到张日山身边,双手握着他的肩把他转向自己,“要不咱见好就收吧?我看佛爷是真的记挂你。”
“佛爷是谁。”张日山静静地看着齐铁嘴的眼睛。
“哎哟,得得得,”齐铁嘴摆了摆手,“我不跟你说了,你愿怎样就怎样吧。”说罢背着手出去了。

张启山踏进香堂看到张日山的时,心里还是喜悦激动的。毕竟张日山近十年来都跟在他身边寸步不离,如今好几日见不到面,张启山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。他看张日山挺拔安静的站在那里,看到他时,目光也完全没有上次的惊恐回避,和往日一模一样。他欣慰得冲张日山笑着,快步走到他面前,拍了拍他的肩膀说:“走吧,跟我回家。”
“你是谁?”张日山注视着张启山的眼睛。他清晰得看到张启山的眼睛里有东西倏然得闪动着。看到他微微得张开口,又闭上。他不为所动。
“我是佛爷呀。”张启山嗓子一紧,声音都有些沙哑。他多希望张日山只是在跟他开玩笑。
“对不起,我不认识你。”张日山转身就要走。
“等等,”张启山扣住他的肩,“……我是长沙城的布防官,你是我的副长官。你现在得跟我回家。”
“我不跟你走。我要跟着八爷。”张日山的话掷地有声的,一个音节一个音节敲在张启山的心上。
他慢慢地松开了扣住他肩的那只手。他看着张日山面无表情的转身就走。

他瘫坐在藤椅上,伸手在桌上摸索着抓住了一只冰裂纹的茶杯。他紧紧地把它攥在手里,想要将它攥碎那般用力。茶杯上还残存着余热,他只当是不久前盛放过热水。他不知道,他如今都不可再握的张日山的手,方才那样轻柔得摩挲着它。

齐铁嘴不是一个人回来的,他叫了解九爷同他一起。本来,让张副官不再当副官这码事,就是解九爷提出来了。自己没有那个金刚钻,还真是不敢揽这瓷器活。他生怕张启山知道了他家小副官要跟着自己后,分分钟掏出枪抵上自己的额头。

“佛爷,您来啦?”齐铁嘴小心翼翼的笑着,朝张启山走过去,还没走到跟前,齐铁嘴就惊叫起来:“佛爷!你手怎么了!”齐铁嘴看到张启山紧握着的右手不断地有血滴下来。“哎哟佛爷,您这是干什么呀。”齐铁嘴赶紧去掰张启山的手。
张启山紧闭着眼睛,反而更用力地握紧了拳头。一股鲜血瞬间流了出来。
“佛爷,松手。”解九走到张启山面前。
张启山睁开眼,看了看解九爷——他几乎是在用一种哀求的眼神看着他。但是解九避开了他的眼神。他觉得,张启山这种眼神完全是一种推卸责任的懦弱。解九爷一向文雅谦和,又受过西方教育,他完全不明白,为什么作为九门之首的张启山会在他的下属,或者说他的爱人身上犯这种错误。
张启山慢慢松开了紧握的右手,解九爷看到茶杯的碎片一片片的扎进了他的手心。
“佛爷,你忍一下,我给你处理伤口。”齐铁嘴找出了镊子和消毒止血的药品,递给了解九爷。
手上扎进去的碎片尚且容易挑出来。可是若是撒一大把碎玻璃在心上,又如何挑得出来呢。张启山心想。他忽然觉得,从刚才开始,张日山的一颦一笑,一举一动都像一片片碎玻璃,深深地嵌入他心里。

生生把碎玻璃扎进血肉,再生生地挑出来,毫无疑问是很痛苦。但是,他与张日山彼此互相理解的终止,思想感情上支持的终止,却几乎是死亡的另一个形式。
原来爱与死之间,只有一步之遥。
原来爱与死的棋局,走错一步就满盘皆输。

张日山站在里屋,听着外面三个人忙乱的声音。他甚至发现自己能精准无误的,从一堆脚步声,说话声,金属器材互相的碰撞声里,找到张启山哽在喉咙的呻吟。他忽然觉得,他自己不知道到底什么才是勇气。是跨过那晚寒痛彻骨的沟壑原谅他,还是转身决裂再所不惜。但好像都不是,他只是看着自己的内心戏。
比起张启山金贵之身,前半生的顺风顺水,张日山觉得人生到处都是痛苦。但比痛苦更尖锐的,是抱有期望的等待。
他故意装失忆,就是要让张启山抱一种无望的期待——不知他何时能想起他来,却又时时刻刻等待着他想起来。“我希望你对未来满怀希望,这样,被毁坏的时候,你就会格外的疼。”张日山想。他本觉得张启山钢筋铁骨似的刀枪不入,但当他看到张启山因为他而痛不欲生时,他甚至觉得,恋爱与报复可谓是人生最快意的两件事。

但其实,你能够报复得了的,也只有爱你的那个人。
他们在一起时,像是一把有用的剪刀。而如今,变成了两把利刃,插进彼此的肉血里,各在各的位置。

如果爱情已经不存在了,唯一能做的,就是让自己不再忘记吧。张日山回头望了望张启山。只可惜,他已经不在像曾经那样,仰视他的脸庞,如同仰视余生的希望了。

张启山的手养了一周便痊愈了。但是他丝毫没有觉得,他手上的伤口有弱化或者转移他内心一丝一毫的苦痛煎熬。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去醉红楼买醉了。他也好多次即使喝醉都在嘲笑自己没用——爱了张日山将近十年,却从未郑重其事得说出口。当然,他曾经以为他不需要的,他以为他心领神会,他以为就算他不爱自己,也会死心塌地跟在自己身边。但其实,人走茶凉之后,又有谁会一直等着你呢。
他一把搂住自己身边的红倌人,眼前却尽浮现张日山的脸。而她嬉笑着往他的身上靠,轻佻得蹭着他的胸膛。他存心作恶似的,一把扒下她肩头的衣物。正欲欺身上前,忽觉鼻腔内满是艳俗的脂粉气。张启山瞬间觉得分外恶心。他冲出房间吐了一通,寒风呼啸,吹得他的头愈发的痛,太阳穴一跳一跳的,整个头几乎要裂开。
“张日山!张日山!!”他带着哭腔吼着。他什么都不知道了,他只知道他。他只知道,他要他。

(未完待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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